我反复伸出白皙的双手,贴在墙壁上,头沉甸甸的,每走一步都费劲。
很迷惘,似乎刚从梦中醒来,我对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都产生了好奇。
突然腹部传递一阵绞痛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肠子。
整个身体在剧烈的疼痛,让我的脑袋像要裂开来了,我眯着眼睛,咬紧嘴唇。
双手捂住腹部,用力地掐住疼痛的部位。
「停下来!给我停下来啊!」
但无济于事,疼痛像星星之火,蔓延到全身各处。
下意识地感觉到,这个身体是我。
疼痛是真实的,无比的真是,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。
我大脑开始清醒,之前的朦胧感全部消失,我能感觉到起伏的胸部。
能感觉到长发在耳畔的撩动,能感觉双腿的抽搐。
这个女孩是我,没错。
……
我逃避的一切,身体全部反馈给我。
疼痛还在扩散,证明我活着。
这让人想起来一种疾病,急性阑尾炎,但似乎不像疾病,具体什么的,也说不上来。
但这种感觉让我的心跳怦怦直跳,心中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慢慢溜走。
像掌心的水,无论我捂住还是攥紧,它们都将悄悄流淌干净,取得代之的是全新的一切。
我的意识开始朦胧,手不小心拉倒了警戒铃。
迷糊中,我感觉身体内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。
我右侧着身子斜躺在地板上,看着猩红的血在地板缝隙内流淌着,汇去墙角。
血?我的身体在流血么,要死了么。
反正死过一次了,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了。
我闭合上眼眸,剩下的最后一点残留意识。似乎有什么人走了进来,喊了几声,最后抱住了我。
——
——
头依旧很痛,有一只黑秃鹰盘旋在脑海,啄击着我的神经。
我做了一个很悠久的梦,前半部分是美好的,后半部分是毁灭,等于一个破灭噩梦。
梦境太过真实,之前我也有过类似的,在梦境我可以主导自己的行为,但没有自主意识。
像一具行尸走肉,毫无目标的行走着。
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呢,我看不清楚。
我缓慢地伸出手向旁边的桌子挪移,像一个年迈的老人,颤巍巍。
桌子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药品、药罐,我随意拾取一瓶查看,注释全是英文,看不太懂。
大量的药物成分的英文,我的头又大了起来,只能看懂保质期和生产日期。
是近年来生产的药物,没有商标,更没有用量说明,我在上面没有找到数字,证明了这点。
他们用药的标准,是没有剂量范围的么?
我将视线转移到左手上,还在打着点滴,但根本看不到伤口。
就算被蜜蜂蜇了也会留下一点痕迹吧,可明明针管插入我的皮肤,却看不到那细小的孔口。
有必要做一下测试。
我将食指放入口中,轻轻咬破了皮肤,血液流淌出来,擦拭一下。
不到三秒,伤口就愈合了,我反反复复仔细地观察了几次。
这是一种强大的的自愈能力。
变成女孩,强大的自愈能力,加上这四周囚笼般的机械墙壁,无情地宣告了我的归属。
冰冷的摄像头告知我正在被监视,各种各样的仪器数据显示这是在进行一场实验。
「我现在是这些人饲养的小白鼠么。」
很多年前和姐姐一起逛街,看到在关在笼子里的小白兔,它们就是那样被人欣赏,抚摸。
直到有购主来买下它们。
而这冰冷的机械墙壁,我连外面是否下雨都不知道。
这是一所监狱,从意义上来讲。
「必须要逃离这里,首先应该知道这实验室到底是做什么的,我对他们是否很重要。」
我开始计划着。
——
——
「让你们这些医疗人员二十四小时监督夏娃的,怎么搞的。」
N博士用着质问语气,脸上乌云密布。
在上一次这个实验体差点失败,只要涉及到她的事情,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「我们给她准备了各种生理卫生的东西啊,一个女孩子哪里这个都不知道,就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似的。」
而事实上除了那些研究人员,这些护士,以及后勤人员,都不可知道内幕。
「你懂什么,我不是说过了,她的细胞更新速度是常人的倍数!
以至于生理这一块初期会比常人的症状发生的要快,迅速!次数更多!」
「我之前给在报告上,已经注释地很清楚了,轮班监督,绝对不允许出现什么差错。
她现在的精神很差,必须要安抚,需要大量的镇定剂!
你看看你注射地毫量,75毫克的氯氮平?你是在给老鼠打针?
我说过了她不是常人,你打的镇定剂的数量不够,要以一头大象的剂量为标准,知道么!?」
N博士拍了拍桌子上的报告书,愤怒道。
「只有注射大量的镇定药物,才能平复她的精神。」
护士下意识地退了几步,药物方面一旦注射过量,肯定会致死。
所以之前没有采取N博士的报告上的注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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